放屁违法?你还真别不信——
2011 年,非洲国家马拉维的司法部长 George Chaponda 声称,根据《空气污染法》拟将公共场合放屁判定为违法行为。一时群情激奋。
随后,该部长迫于舆论压力收回言论。[1]
屁被认为是一种难登大雅之堂的气体,处处受人排挤。《说文解字》中有「屎」有「尿」唯独没有「屁」。
直到载人航天技术发展成熟,宇航员的屁在低压封闭的航天器里格外碍眼。[2] 科学家们不得不对屁展开一系列研究,我们今天才得以在这里聊一聊这臭不可闻的屁。
我们的消化道可真是鱼龙混杂,有水有渣也有气。
这气从肛门里排出去,就变成了屁。
气从何来?
一是因为我们口无遮拦,吃饭喝水咽唾沫时或多或少都吞下去一些空气。
二是源于食物在消化过程中经历各种复杂的化学反应生成气体。
三是来自未消化的食物残渣被肠道细菌发酵分解。[2]
说到屁,大家都不自觉地捂住了口鼻。其实屁的成分中超过 99% 的部分是无辜的。这些受害者分别是氮气、氧气、二氧化碳、氢气和甲烷,均为无色无味的气体。
值得一提的是,氢气和甲烷是可燃气体。一些肥胖症、便秘、肠病患者的屁中氢气和甲烷含量较高,他们的屁很有可能被点燃。[3]
让屁臭名昭著的元凶是只占不到 1% 的吲哚、甲基吲哚、氨气、挥发性短链脂肪酸和硫化物。
其中,硫化物里的硫化氢、二甲基硫醚、甲硫醇乃罪大恶极。
硫化物来源于含硫氨基酸在肠道中的分解,肉禽蛋类、动物内脏、干酪、洋葱、花椰菜等食物的含硫氨基酸均很可观。[3]
因此,「吃的肉越多,放的屁越臭」这话不无道理。
正常人每天放屁 8~20 次,放出去的总量约为 470~1500 ml。屁量取决于饮食习惯和肠道菌群分布情况,尤以前者为主。
产气多的食物包括豆类、洋葱、大蒜、韭菜、萝卜、红薯、土豆、腰果和燕麦等。它们含有大量的复合寡聚糖,经历了上消化道的重重锤炼还屹立不倒,最终在小肠下段和结肠里被肠道定植菌分解,魂魄化为臭屁,含冤离去。[2,4]
一个人的时候,屁越响,感觉越爽。一群人的时候,恨不得装个消音器在屁股上,以掩饰静谧之中一声屁响的尴尬。人要是能随意控制屁的声音那该多好。
屁响主要是屁通过肛门时造成肛门括约肌振动产生的。对于肥胖的人来说,挤在一起的两块肉瓣也会在屁通过的时候振动发声。屁的流速越快,肛门括约肌越紧张,屁股上两瓣肉贴得越紧(人越胖),屁声就愈发响亮。[4]
控制屁响方法有三。
其一是少吃产气食物,屁少了自然掀不起多大的波澜。
其二是调整姿势,让屁股成撅起状态,两边自然分开,可以为屁敞开一条通道。
其三是一招独门绝学。用嘴吹气时可听见明显的吹气声,若绷紧嘴唇,任你吹得再用力声音也大不起来。同理,肛门括约肌松弛的时候容易振动发声,只要在放屁的时候保持括约肌紧张就可以大幅减小屁响。
只要熟练掌握这三招,就可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了。
有人说,消化道的上面和下面都能排气,要是打嗝的时候不小心把屁从嘴里给放出来。
非也非也。
打嗝是因为横膈肌受刺激收缩,挤压胃壁,胃里积聚的大量气体顺着食管从嘴里冒了出来。而一旦气体进入了肠道,就很难上行。肠道永不停歇地做着近端收缩、远端放松的动作,形成一个不断前进的波动,把内容物推向肛门,这是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气体再任性也不能公然逆行(肠梗阻除外)。[4]
所以,一般是不会出现屁从嘴里放出来这种尴尬事儿的。
放屁本是极好的,可以缓解胃肠道的交通压力。但为了放屁而刻意去放屁,实在是然并卵。
屁和大小便一样,归属于人体的排泄物。排泄物的存在价值就是排泄,留在体内有害无益。
大量气体堆积在肠道中会影响肠道的收缩功能,让人感觉腹胀、胸闷。吲哚、氨气、硫化氢等这些臭气会慢慢被肠粘膜吸收入血,引起精神萎靡、消化不良、头晕目眩等不适。[8]
所以说,「有屁不放,憋出内伤」。
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请一定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认真放屁。
参考资料
1. CHIBEWA, J. Chaponda: Oops I goofed, you can fart!. Marevi Post. 2011-03-02.
2. Gas in the Digestive Tract – National Digestive Diseases Information Clearinghouse. http://www.niddk.nih.gov.
3. Suarez, F; Furne, J; Springfield, J; Levitt, M. Insights into human colonic physiology obtained from the study of flatus composition. The American Journal of Physiology, 1997, 272 (5 Pt 1): G1028–33.
4. Azpiroz, F. Intestinal gas dynamics: mechanisms and clinical relevance. Gut, 2005, 54 (7): 893–895.
5. Staudacher, HM; Whelan, K; Irving, PM; Lomer, MC. Comparison of symptom response following advice for a diet low in fermentable carbohydrates (FODMAPs) versus standard dietary advice in patients with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 Journal of human nutrition and dietetics: the official journal of the British Dietetic Association, 2011, 24 (5): 487–95.
6. Ohge, H; Furne, JK; Springfield, J; Sueda, T; Madoff, RD; Levitt, MD. The effect of antibiotics and bismuth on fecal hydrogen sulfide and sulfate-reducing bacteria in the rat. FEMS microbiology letters,2003, 228 (1): 137–42.
7. The 2001 Ig Nobel Prize Winners. http://www.improb.com.
8. Pimentel, Mark; Robert P Gunsalus; Satish SC Rao; Husen Zhang. Methanogens in Human Health and Disease". The American Journal of Gastroenterology Supplements, 2012, 1(1): 28–33.
责任编辑:季灵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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