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感染

HPV 是什么？

HPV 又称「人乳头瘤病毒」，是一种双链 DNA 病毒，可致人类皮肤和黏膜异常增生。感染该病毒后可出现寻常疣、尖锐湿疣等良性皮肤病损，也可能引起恶性肿瘤，如宫颈癌、外阴癌、肛门癌等，为涉及到多学科的疾病^[1]。但也有部分人感染了该病毒，没有出现任何症状和不适的感觉。

目前发现，HPV 有 200 多种类型（医学上称为「亚型」）。根据 HPV 致癌潜能，可将 HPV 分为高危型和低危型^[2]：

• 高危型 HPV：型别主要有 HPV 16、18、26、31、33、35、39、45、51、52、53、56、58、59、66、68、73、82 等。主要引起外生殖器癌、宫颈癌及高度外阴、宫颈上皮内瘤变及其他部位恶性病变。

• 低危型 HPV：型别主要有 HPV 6、11、40、42、43、44、54、61、70、72、81、83 等。主要诱发外生殖器和皮肤的尖锐湿疣以及低度外阴、宫颈上皮内瘤变及其他部位的疣类病变和低度上皮内瘤变。

HPV 感染是怎么发生的？

HPV感染部位为人的皮肤和黏膜，病毒通过皮肤黏膜的接触感染人体，其中性接触传播为 HPV 的主要传播方式。HPV 不入血，所以血液传播不是 HPV 的传播途径。

HPV 感染是性病（性传播疾病）吗？

不全是。

HPV 病毒可通过性行为传播，但需要注意的是，并不是所有的HPV感染都是性病。

• HPV 感染引起的尖锐湿疣，好发于男女生殖器、肛周、尿道等部位，属于性病。

• 但 HPV 感染引起的寻常疣、跖疣、扁平疣等皮肤病损属于病毒性皮肤病，不是性病；口腔癌、鼻咽癌、喉癌、食管癌等也不属于性病；宫颈癌和肛周癌的发生与尖锐湿疣等癌前病变密切相关，但长期、持续的高危型 HPV 感染才是宫颈癌发生的主要危险因素，故也不属于性病。

HPV 感染常见吗？

常见。

中国所在的东亚地区 HPV 感染率约为 12%，即 100 个人中约有 12 个人感染 HPV。男性和女性群体处于相同的 HPV 暴露的风险中，至少 80% 的男性和女性在 45 岁前都曾感染过 HPV，其感染类型和组织分布也相似^[3]。

HPV 感染后一定会得病吗？

不一定。

大多数情况下，人体在感染 HPV 后可通过自身免疫力将病毒清除。90% 的 HPV 感染可以在 2 年内清除，低危型为 5～6 个月，高危型为 8～24 个月^[4]。

HPV 感染后会得癌吗？

HPV 感染后，仅有极少数感染者会发展为癌症。

大多数 HPV 感染是一过性的，人体可依靠自身免疫力清除。长期的、持续的高危型 HPV 感染才是癌症发生的危险因素。

从 HPV 持续性感染发展为宫颈低度病变、宫颈高度病变等癌前病变，到原位癌、浸润癌的过程可能需要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过程^[4]。

HPV 感染时，要去看哪个科？

分情况而定，主要看 HPV 感染的部位和引起的病变：

• 如果是宫颈病变伴有 HPV 感染，需要前往妇科或妇产科就诊；
• 如果是尖锐湿疣或寻常疣等皮肤病变，需前往皮肤性病科就诊；
• 如果 HPV 感染引起口咽部位发生肿瘤，应前往肿瘤科就诊。

HPV 感染有哪些常见表现？

HPV 感染后可无症状表现，部分患者皮肤表现为各种疣，黏膜表现为乳头瘤，大部分为良性病变，也可能导致恶性肿瘤，最常见的癌变为宫颈癌，具体表现如下^[3]：

• 寻常疣：表现为角质丘疹逐渐增大，表面粗糙、坚硬、黄褐色，好发于手指、手背、足缘，偶有压痛。
• 跖疣：发生于足部的寻常疣，可自觉疼痛。
• 扁平疣：好发于面部、手背，为质硬、光滑的浅褐色或红色丘疹，偶微痒，可沿抓痕排列呈条状。
• 尖锐湿疣：好发于男女生殖器，如男性的冠状沟、龟头、包皮系带、肛门等，女性的大小阴唇、阴蒂、阴道口等，亦可发生于乳房、口腔等处。初期表现为淡红色丘疹，后为疣状突起，可为菜花样、乳头样、鸡冠样，病变处潮湿、疼痛、瘙痒，为灰白、粉红或污灰色，可有破溃、流血、渗出。
• 复发性呼吸道乳头瘤病：主要表现为喉乳头状瘤，病灶通常较大，会阻塞喉部入口引起呼吸困难并影响发声。
• 肛门生殖器癌：宫颈癌的常见表现为阴道不规则出血，接触性出血、白带增多伴有异味、宫颈糜烂，疼痛、性交时疼痛加重等。还可引起肛门癌、阴茎癌、阴道癌、外阴癌等。
• 其他恶性肿瘤：口腔癌、鼻咽癌、喉癌、食管癌等，相应部位可有溃疡、疼痛、出血的症状，检查可见乳头或菜花样凸起。

HPV 感染导致的病变常出现在哪些部位？

不同的 HPV 亚型「喜欢」感染的部位不同，具体如下^[4]：

• 皮肤型：如 1、2、4 型 HPV，可导致跖疣、寻常疣；3、10 型 HPV 可导致扁平疣等皮肤病。

• 肛门生殖器上皮型：超过 40 种 HPV 亚型喜欢感染肛门、生殖器上皮，可引起尖锐湿疣和恶性肿瘤。常见感染部位包括阴茎、阴囊、会阴、肛管、肛周区、阴道口、外阴和子宫颈。HPV16、18 为导致宫颈癌的两种主要亚型。

• 其他黏膜表面型：HPV16 型可感染口腔黏膜，可能与口腔鳞状细胞癌有关；6、11 型 HPV 可感染呼吸道黏膜，尤其是在婴幼儿中。

HPV 感染会造成哪些严重后果？

低危型 HPV 感染可能造成寻常疣、跖疣、扁平疣、口腔疣、尖锐湿疣等皮肤黏膜损害，高危型 HPV 感染会引起口咽部恶性肿瘤、宫颈癌等严重后果。

HPV 有哪些感染途径？

• 性行为：由于 HPV 广泛存在于自然界，人的皮肤、黏膜等都携带有这种病毒，所以凡是有性生活的人群，都有可能通过各种性行为感染 HPV，包括阴道性交、口交、肛交等。
• 直接接触：直接与 HPV 感染者密切接触，尤其是皮肤黏膜存在伤口时，可能感染 HPV。
• 间接接触：通过接触感染者的衣物、洗漱用品、用过的便器等感染。
• 母婴传播：若孕妇感染了 HPV 病毒，则婴儿通过产道时有可能发生感染。

HPV 感染容易在哪些人中发生 ？

• 性生活不洁者：如同时交往多个性伴侣、性接触时未做保护措施、初次性交年龄过小，性生活前后未及时清洁的人群，增加了通过性接触传播途径感染 HPV 的风险。
• 免疫功能低下者：如因红斑狼疮、类风湿性关节炎等自身免疫病接受免疫抑制剂治疗的人群、以及患有艾滋病等免疫缺陷病的人群，因免疫力下降增加 HPV 感染的风险。
• 患有其他性传播疾病的人群：如单纯疱疹感染、淋病等，HPV 与其他微生物作用或可改变阴道内环境，增强复制能力和持久作用，从而引发感染。

HPV 感染会遗传吗？

HPV 不会遗传。HPV 所致疾病为病毒性传染病，不是遗传性疾病，所以 HPV 感染不会遗传给后代。

但婴儿出生时是有可能从母亲那里感染 HPV 的，主要是因为接触了被 HPV 污染的羊水，但大部分婴儿在出生 1～2 年内可通过自身免疫系统清除体内的 HPV。

HPV感染如何诊断？

医生根据患者的临床症状，询问患者是否存在高危性生活史、有无与 HPV 感染者的直接、间接接触途径，结合相关检查（细胞学检查、阴道镜检查、组织病理学检查）结果以诊断是否感染 HPV。

HPV 感染怎么检测？

目前仅对宫颈标本和口咽癌活检标本进行 HPV-DNA 分型检测，检测有无 HPV 感染。对宫颈标本进行 HPV 检测主要是为了筛查宫颈癌，对口咽癌活检标本进行 HPV 检测主要是为了确定口咽癌的分期和预后。

虽然阴道、阴茎、肛门、口咽等其他部位也可以进行 HPV 检测，但目前尚不推荐对这些部位进行常规的 HPV 检测，仅在某些特殊情况可以考虑检测。

目前也没有有效的方法通过血液检测有无 HPV 感染。

HPV 感染后多久能检查出来？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要先搞清楚为什么要检查 HPV 感染。

大部分人感染了 HPV 之后都不会发病，身体也可以自行将 HPV 清除。这种情况下，即使检查出 HPV 阳性，也无需治疗；即使检查出 HPV 阴性，也不代表没感染过。所以不建议「随心所欲」地、短期多次地检查有无 HPV 感染，浪费时间精力且无实际意义。

之所以建议女性定期进行 HPV 检测（下文会介绍具体的检测间隔时间），是为了评估有无宫颈癌可能。当发现 HPV 阳性且有宫颈癌前病变时，可以采取一些治疗措施，防止宫颈癌前病变发展成宫颈癌。

HPV 感染的确切时间很难确定，且随意地检查有没有 HPV 感染意义不大，所以如果没有不适症状，只是怀疑自己感染了 HPV，没必要去进行 HPV 检测。还是建议定期进行 HPV 检测或在有症状时进行检查。

HPV 感染需要做什么检查？为什么要做这些检查？

• 细胞学检查：如宫颈脱落细胞学检查（TCT），使用特定毛刷采集患者脱落的宫颈细胞，经处理后进行显微镜下观察，可以发现癌细胞及高低级别病变的鳞状上皮细胞、病变的腺上皮细胞、子宫颈管细胞、子宫内膜细胞等，常与 HPV-DNA 分型检测同时检测。

• HPV-DNA 分型检测：采取病变标本后进行 HPV 的基因型检测，主要检测方法有二代杂交捕获技术、酶切信号放大技术、荧光 PCR 技术及 RNA 逆转录扩增法，以确定感染 HPV 的具体型别^[1]。

• 阴道镜下病理活检：医生在阴道镜下观察患者宫颈病变情况，采取可疑的病变组织，固定好进行病理学检查以确定宫颈病变的性质。

HPV 感染都需要治疗吗？

不是。单纯的 HPV 感染，如未引起皮肤或生殖器病变，则无需治疗，通常依靠自身免疫系统即可将 HPV 清除。

HPV 感染哪些情况需要治疗？

治疗仅针对因 HPV 感染所致的疾病问题。比如：

• 生殖器疣（尖锐湿疣）：需要由医生根据病情判断是否需要治疗，皮损的治疗方法包括激光、电灼、冷冻等疗法^[5]。

• 宫颈低级别鳞状上皮内病变（LSIL）：为良性病变，不是癌前病变，可选择随访或者物理治疗（比如激光）^[6]。

• 宫颈高级别鳞状上皮内病变（HSIL）：为癌前病变，以后有发展为宫颈癌的可能，建议进行宫颈锥切术^[7]。

HPV 感染需要定期复查吗？HPV 感染怎么复查？

需要。HPV 感染的检查和宫颈检查密不可分。

持续 HPV 感染的女姓，需要每年检查宫颈脱落细胞学检查（TCT）和 HPV 检测，必要时可做阴道镜检查。

对于无免疫功能低下、无 HPV 感染症状、既往 HPV 检测阴性的女性，可以按照 2020 年美国癌症协会指南建议定期复查^[7]：

• < 25 岁，可以不进行检查；

• 25 ~ 65 岁，每 5 年进行一次 HPV 检测，若条件不允许，可以选择每 5 年进行一次联合检测，或者每 3 年进行一次细胞学检测；

• > 65 岁，若有先前充足的阴性检查，可以停止 HPV 检测，若没有，则需要满足充足的阴性检测为止。

• 子宫切除后：没有宫颈，没有宫颈上皮内瘤样病变二级，过去 25 年内没有更严重的相关疾病病史，没有宫颈癌史，不进行检查；

• 接种 HPV 疫苗者，检查方法同未接种疫苗个体。

注：充足的阴性检查是指过去 10 年内连续进行 2 次以上 HPV 检测结果阴性，或者 3 次以上细胞学检查阴性，最近一次检查于最近的 3~5 年之内完成。

我国国内的筛选标准见下图：

图片来源：中华预防医学会疫苗与免疫分会《子宫颈癌等人乳头瘤病毒相关疾病免疫预防专家共识》2019年版

HPV 感染时，能彻底根除 HPV 吗？

目前没有药物可以清除 HPV。但只要感染者没有免疫系统缺陷，在感染 HPV 的 2～3 年内即可自行清除 HPV。

HPV 感染治疗后会复发吗？

会。很多患者会出现 HPV 病毒反复感染的情况，进而又再次出现相关症状，同时每一次感染 HPV 也可能是多种不同亚型的 HPV。

HPV 感染的人在饮食上要注意什么？

• 饮食上应注意营养均衡，尽量不喝酒；
• 烹饪时注意少放盐，少放油，少用含盐高的调料，少吃腌制菜、肉等；
• 主食不要只吃精米白面，可以用粗粮、杂豆、薯类、南瓜等替代部分主食；
• 荤素合理搭配，肉类首选鸡鸭鱼等白肉，少吃肥肉，鸡蛋、牛奶是蛋白质和其他营养物质的重要来源；
• 如果是素食主义者，可以多吃豆类和豆制品来补充蛋白；多吃水果、蔬菜。

HPV感染的人在生活中要注意什么？

• 保持充足的睡眠，避免熬夜、过度劳累，以免对身体造成消耗，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 适当锻炼，增强体质，加快代谢，以提高对病变的抵抗能力。
• 戒烟、戒酒，以减少对病变的刺激。
• 保持心情愉悦，注意缓解生活、工作中的压力。
• 保持生殖器或其他皮肤黏膜病损部位的卫生，勤换内裤或衣物，并单独进行贴身衣物的清洗、消毒。
• 生殖器病变的患者应避免性生活，以免加重疾病损害、传染性伴侣。
• 多饮水，少吃海鲜、辛辣刺激、油腻的食物，饮食以清淡为主，以减少饮食对病情的刺激，促进身体对营养的吸收。

HPV 感染影响性生活吗？

HPV 感染会影响性生活。

HPV 感染引起的尖锐湿疣会出现生殖器疣状突起、溃烂、出血、疼痛等症状，此时应避免性生活。女性性交时出现接触性出血也应避免性生活。

HPV 感染需要告知性伴侣吗？

即使是无症状或仅出现生殖器外皮肤损害的感染者，如感染了 HPV，也应告知性伴侣，性接触时全程使用安全套，避免病毒传染。

HPV 感染影响生育吗？

可能影响生育，但缺少权威统一的研究结论。

研究证明 HPV 感染可能导致不孕不育或影响辅助生殖治疗手段。HPV 感染可降低男性精子质量，导致精子活力下降，从而影响受精和妊娠，导致男性不育。HPV 感染多与其他病原体同时存在，可能会引起生殖道炎症或整个盆腔的炎症，从而影响胚胎的着床率，造成女性不孕^[8]。

HPV 感染对胎儿发育也有负面影响，HPV 可能导致染色体变异，造成胎儿发育畸形。目前研究已发现 HPV16 可严重抑制使胚胎发育。HPV 感染会增加早产的概率，还可能通过胎盘、产道传染而胎儿^[8]。

HPV 感染是不是另一半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

不一定。

HPV 感染后，不同的亚型会导致不同的疾病，如尖锐湿疣、扁平疣等。

我们通常更关注的是以尖锐湿疣为主的性传播疾病，性生活复杂的人（比如同时有多个性伴侣）感染 HPV 的概率会大大增加。但仅凭检查出 HPV 阳性不足以证明对方隐瞒了复杂的性生活史，因为除性生活外，直接与感染者皮肤进行密切接触、或通过接触感染者衣物、⽣活用品、用具等也可以感染 HPV 病毒。

因此，单凭 HPV 感染，并不能肯定有其他高危性行为。

HPV 感染怎么预防？

HPV 感染可通过以下方式预防:

• 避免非婚式性接触、没有生育要求时的性接触使用避孕套、性接触前进行清洁、初次性交年龄不宜过小，以切断性传播途径；

• 洗浴用品、内衣裤不与他人共用并定期清洁，在公共厕所选择蹲便代替马桶，公共浴池选择淋浴代替坐浴，避免通过物品间接接触传播感染；

• 育龄女性可进行高危型 HPV 的定期筛查，亦可接种 「HPV 疫苗」预防感染。可以点击「HPV 疫苗」进一步了解详情。